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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詩歌守望“三線建設(shè)” |《飛天》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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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楊杰相識于2024年的春天。


我們在中國“三線”最具有代表性的城市之一攀枝花相遇。清晰地記得那天是周一,受邀參加完“紀念三線建設(shè)戰(zhàn)略決策60周年活動周啟動儀式”,之后去攀枝花中國三線建設(shè)博物館參觀。周一是博物館的閉館日,因為全國的專家難得相聚于攀枝花,而且都要在會后離開,會議主辦方便特意安排我們?nèi)⒂^。一到博物館,館長就介紹說,當天還有一波來自貴州的客人,就一起吧。


很巧合,我們拼成了一個組去參觀。說是一個“組”,貴州的“組”不是“組”,實際上就是楊杰一個人。年輕小伙短發(fā)平頭,發(fā)際線很高,光潔的額頭,明亮的眼睛,精神飽滿,笑容滿面,給我留下很好的初識印象。他手里面抱著三本書,書的封面紅紅的兩個大字“熱血”。他隨著我們一路參觀,結(jié)束時,他說來自貴州,然后就將手中的《熱血》送給了我一本,另外兩本送給了攀枝花中國三線建設(shè)博物館。我翻開一看,厚厚的,是一部長詩,從此,與詩人楊杰相識。


相識后加上了微信,就慢慢知道詩人楊杰的筆名叫小語,并開始關(guān)注他。之后又在多個與貴州“三線”有關(guān)的活動與多位熟人中聽到關(guān)于楊杰的“三線”主題創(chuàng)作。諸人說他寫得好的同時,更多的是點贊他的精神。楊杰不是“三線建設(shè)”的工作者,也不是當年從事“三線建設(shè)”工作者的子弟,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公務(wù)員和業(yè)余詩人,但是他卻在沒有任何經(jīng)費支持的情況下,選擇了利用業(yè)余時間研究、宣傳和謳歌“三線建設(shè)”,一直辛勤耕耘,可以說“深耕有界,致遠無疆”,同時又“劍走偏鋒”,用詩歌展現(xiàn)了“三線建設(shè)”的歷史場景、“三線人”的精神風貌和自己的人生感悟,令人贊嘆。我知道他寫完了反映六盤水市能源“三線建設(shè)”的長詩《熱血》;又在去年和今年創(chuàng)作了以貴州航空為主線的“三線建設(shè)”長詩《逐夢》、長詩《飛天》。由此可見,楊杰不僅有強烈的家國情懷,還非常勤奮和高產(chǎn)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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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過后的又一個春天,我收到楊杰的微信,他希望我給他的“三線”主題長詩三部曲中的第三部作序,我欣然答應(yīng)。


“三線建設(shè)”六十年過去了。那代人的豪情、貢獻與感人故事不應(yīng)該被忘記。近年來,在習近平文化思想的引領(lǐng)下,“三線建設(shè)”文化呈現(xiàn)出蓬勃生機,正處于方興未艾的發(fā)展階段。影視、文學、紀錄片、口述史如雨后春筍般以不同的形式描繪、刻畫、記錄那代人的壯舉和精神品質(zhì)。


貴州是“三線”建設(shè)分布最廣、戰(zhàn)線最長的省區(qū)之一,以貴陽為中心“四面開花”——航天、航空、能源、電子等精彩紛呈,包羅萬象,星羅棋布,因此形態(tài)多樣的感人故事也特別多,作為一名詩人和作家,楊杰在取之不盡、用之不竭的“三線建設(shè)”肥沃土地上行走和耕耘,題材、素材都取之不竭、用之不盡。


我讀到他謳歌的92歲的第一代“三線人”時,鏡頭感足:

 

戚老捧起一捧泥土

戚老說,要把這里的泥土帶回去

帶到“兩彈一星”事跡館

 

那天,初冬的山上沒有酒

只有野鳥翻飛

和枯枝的掌聲

 

那天,我眼前這位從上海來貴州

又從貴州回到上海的第一代航天人

第一代“三線人”

影子升高,托住

我站立的沙子坡

 

正是因為貴州的“三線建設(shè)”點多線長,也就有來自全國的十萬大軍奔赴火熱的貴州,讓貴州那片紅色的土地更紅。我在楊杰的《行走在遵義的“大連路”上》里,仿佛看到了他描述的當年那些聽著一聲“令”出發(fā)的大學師生們的身影,畫面感非常足:

 

他們離開大連的那天

大海給他們送行

海燕給他們鼓掌

海風給他們敬禮

送行的親人擠痛晨曦

火車站人聲鼎沸

 

告別的手握疼了

依依不舍的淚流干了

唯有二千六百三十六名師生沒有哭

因為,他們知道這是去吃苦的

吃苦光榮

 

詩歌是文學的桂冠,是天上的星辰,是林間的百靈鳥,也是時代的記錄者、文化的傳播者?!耙栽娙胧贰笔侵袊穼W家的優(yōu)秀傳統(tǒng),希望更多的詩人和作家像楊杰一樣,去記錄這個偉大的時代,謳歌這個偉大的時代,為發(fā)掘“三線建設(shè)”歷史、弘揚“三線建設(shè)”精神貢獻力量。


是為序。

(作者系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、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史學會學術(shù)委員會主任、中國三線建設(shè)研究分會會長)


文/武力

編輯/趙怡 明雪

二審/曹雯

三審/黃蔚